腦袋挺昏沉的。
葉修感覺眼周附近的肌肉還挺乾澀,眼睛睜不太開,想翻個身繼續睡過去,右手卻傳來一陣被拉扯的感覺,他動了動右手,手腕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套住了扯不動,葉修用左手找到被子的上端拉了拉,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葉修再次醒來,是因為一曲簡直像是垂死掙扎般慢悠悠的「大黃蜂的飛行」,每個音符的間距都被精準地拉開,一個錯誤也沒有,能夠把這首曲子彈成這樣並且一點也不顯得焦躁的人,還真是個人才啊。
但是真心讓人聽了好痛苦啊。
葉修睜開眼睛,動了動手腳,右手的方向傳來金屬清脆的撞擊聲,他扯了扯動不了,扭了頭才發現右手被一附手銬跟金屬床頭架銬在一起,這個場景太過偏離現實,葉修都想閉上眼睛看是不是回頭睡一睡醒了就沒事了。
聽到葉修這邊的動靜,慢悠悠的大黃蜂終於停了下來,室內拖鞋跟木頭地板摩擦的微妙聲響讓剛剛睡醒的葉修覺得有些難受,他盯著對方帶著笑的表情,心裡越發肯定這是個夢了。
不過到底是為什麼會夢到喻文州在彈慢悠悠的大黃蜂,而且自己還被手銬銬起來,葉修在想是不是最近自己實在太累了,做個夢這麼超現實,不過最近自己是做了什麼來著,是說睡著前自己在做些什麼,想不起來啊頭怎麼這麼昏沉啊......
「葉修前輩,不是夢。」
喻文州坐到了葉修的身邊,捏了捏葉修的臉頰,對於幾點冒出的鬍渣的觸感不是很滿意,想著一會要端盆熱水來替葉修刮鬍子,他看著葉修半睡半醒的迷糊表情,心裡湧上了滿滿的憐愛,同時又嘶吼著想讓這張臉淌著淚水失去控制變得迷亂。
「文州啊,」葉修開了口,突然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問起,只好就剛剛就想著要問的開始。「你那首大黃蜂,這樣彈聽起來不難過嗎?」
「主要是想看到前輩難過,我自己難不難過倒是無所謂。」喻文州的手指移到了葉修的眼角,拂去了沾在睫毛上的眼屎,又摸上了葉修睡亂的頭髮隨意順著。
「你這畫風不對啊,文州。」面對這樣的狀況,饒是葉修一時也傻了,想抽菸的衝動湧了上來,下意識地扯了右手要摸煙,喻文州的手指就挪到了他的嘴裡。
「這裡沒有煙,前輩用我的手指將就一下吧。」
語氣雖然十分恭敬,但是侵入葉修口中的手指卻十分霸道,乾燥的手指探入乾渴的葉修口中,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舌頭抵抗著喻文州手指的入侵,一來一往下,口水恢復了正常的分泌,很快地沾濕了喻文州的手指,既然不會不舒服了,葉修很快放棄抵抗,在吞嚥著口水的同時,舌頭纏上了喻文州的手指,讓牙齒滑過喻文州的指尖,乖巧地簡直不像是那個嘲諷又慵懶的大神,這樣的發展雖然不會超出喻文州的想像,但卻有點...太過順利了。
葉修的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喻文州的困惑,含在口中的手指卻在此時攪動了起來,葉修難受地抬起頭瞇起了眼睛,喻文州的另一隻手托著葉修下顎,抽出手指,很快地改用自己的嘴唇覆蓋了上去。
葉修的口腔裡還殘留著酒精的臭味跟菸草的苦澀,說實話氣味並不是很好,但是這是葉修的味道,喻文州的舌頭跟他的手指一樣逗弄著葉修的舌頭,剛刷過牙的薄荷味跟葉修口腔中的味道混在一起,葉修都能說出他口中的薄荷味是來子哪個牌子的牙膏,原本在記憶裡跟清醒與早晨連接的味道,今天卻連接到了非現實的煽情場景,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葉修被吻得無法呼吸,在一片混亂下接受了喻文州的吻,甚至還被帶動著回吻,彼此呼吸的熱氣噴在對方的臉上,身體的溫度也跟著提高了起來,喻文州卻突然抽離出這一片旖旎的氣氛,被吻得七暈八素的葉修臉都熱紅了,眼角帶著濕潤的淚光,眼神還疑惑著不是氣氛正好呢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像是剛剛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任何事,臉上掛著跟平時無異的溫和表情,喻文州的表現像是個周到有禮的主人:「我去幫前輩準備盥洗用具跟早餐,前輩稍等我一下。」
被吻得臉紅心跳的葉修現在才算真的醒了,他所能回想到的最後幾個場景是在眾人續攤的卡拉OK店中被方銳聯合魏琛騙著他乾了一整杯白酒,然後就跳到在卡拉OK店走廊上的洗手間,再接著就是現在的這個房間了,這個房間不算寬敞,不過沒什麼家具跟隔間,自己躺的這張床放在房間的正中間,旁邊放了一架平台鋼琴,窗戶外的陽光透過被風吹飛的白色窗簾間斷地射入房間,看不到什麼窗外的風景,估計是在一個挺高的樓層,方才喻文洲離開的方向傳來了水聲,還有烤箱定時跳起的聲音,雖然這邊看不到,不過葉修覺得應該是個開放式的廚房,還有就是浴室吧。
葉修掀開棉被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小葉修也被剛才激烈的早安吻給叫醒了,他把枕頭立起來,避免直接靠在冰涼的床頭鐵架上,雙膝曲起想隱藏小葉修的動靜,腦袋一轉動起來就覺得後腦傳來陣陣暈沉感,估計跟那杯酒脫不了關係,不知道能不能讓喻文洲拿個解酒藥來?
喻文州端著一盆熱水、毛巾、牙刷、牙膏跟刮鬍刀回到葉修身邊,葉修伸手要接過喻文州手上的熱毛巾,對方卻撥開他的手,從額頭開始細細擦起,擦過眼睛時非常的緩慢,簡直像是把眼睫毛一根一根地擦過了,接著移到嘴唇擦去了方才接吻時溢出的唾液,葉修的雙頰也被溫柔的暖熱擦過,舒服地好像連頭痛都減輕了些,閉著的眼睛聽到洗滌的水聲,還以為已經結束了,就被喻文州拉入懷中,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毛巾的溫度現在擴散到了耳朵,他有些分不清楚是毛巾還是喻文州的手指仔細地劃過他的耳蝸,擦到他的耳背時葉修下意識地往反方向逃開,卻被喻文州圈在懷裡逃不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聽了喻文州的輕笑聲,耳朵的溫度陡然提高,估計這比喝酒還紅得快,換到另一邊耳朵,喻文州仍然慢條斯理地發揮著手殘的速度,葉修想起一早聽到的那一曲瀕死的大黃蜂,覺得自己挺能了解對方心情的。
終於把兩隻耳朵都擦完了,毛巾向下一滑就到了頸子,葉修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的後頸居然如此的敏感,被觸碰著到的時候實在無處可躲,只樣是要把自己揉進喻文州身體內一樣地掙扎著,身上披著的被子早就已經滑到了腰部以下,岌岌可危地掛在臀縫上方,想隱藏著的小葉修也跟著人蹭上了喻文州乾淨整齊的衣著,對於不受控制的這一部分,葉修雖然覺得羞恥,不過轉念一想,追根究柢,自己的這些反應也是因著喻文州而起的,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好害羞的,畢竟晨勃這種生理狀態可以說是每個男人的共同經驗。
不過比較糟糕的一點是,葉修感覺到他貼上喻文州的時候,對方有條不紊的節奏終於亂了,平穩的心跳開始加快,溫熱的呼吸在他敏感的耳際變得粗重而短促,跟平常的溫和不同,此時的低沉嗓音竟然跟韓文清有些相似。
「前輩......你這樣引誘我,是想看我失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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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桑梓千舟 點文的內容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要狠狠把葉修翻過來翻過去這個主題應該是不會跑掉的,寫到葉修哭了再來艾特另一個GN。
我寫得好累這些聰明人為什麼要這樣猜來猜去的!
寫到一半好想寫黃少啊!可以用廢話充篇幅多好!